说到皇帝与妓女的往来,并非稀罕。中国古代的妓女起源于卖艺的女子,叫做倡优。倡优是艺人的称谓,汉代的卫子夫、赵飞燕都出身于倡优,堂而皇之地登上了皇后之位,曹操的正妻丁氏也出身倡家。皇帝与倡妓的交情,大多是为了淫乱,甚至封倡为妃、君臣同嫖,但这其中也不乏狎妓的“瘾君子”。
不顾礼教 封倡为妃
对娼妓感兴趣并与之交往的皇帝,自然不会是遵循礼教的君主,甚至有封妓女为妃子的皇帝。明武宗迷恋晋王府乐户杨腾名下的妓女刘氏,封她为刘美人,召入宫中。武宗一度与刘美人形影不离,“专寝、饮食起居必与偕,言事辄听”。武宗的近臣江彬等人,在他人面前倨傲,但对刘美人侍之如母,称她为刘娘娘。武宗南征前,与刘美人相约,武宗先行,随后派船接她。刘美人从头上摘下一簪,赠给武宗作为信物。武宗把簪藏于衣内,在过芦沟时,驰马失落。武宗为了这个簪子,在芦沟附近派人严密查找了几天,没有找到。武宗的人马到了临清,派宦官去接刘美人。刘美人执意不见簪子不动身。武宗只得乘船,昼夜兼程赶到张家湾,亲自接刘美人南行。
君臣同嫖
如果说封妓女为妃子有悖礼教,那君臣同嫖就更为荒唐。清咸丰时,君、臣共与一个女伶风流,实不多见。当时,有位雏伶名叫朱莲芬,美貌出众,善唱昆曲,歌喉娇脆无比,还能作小诗,工楷书,颇得咸丰的爱幸,不时召见。而同时至少有两位大臣与朱莲芬有瓜葛,一位是御史陆某,一位是吏部官员龚引孙。陆某因朱莲芬经常入宫,不能常与自己在一起,便上书皇帝,直言极谏,劝皇帝勿近倡优。奏章中引经据典,洋洋数千言。咸丰看了他的奏书,大笑说:“陆都老爷醋矣!”随即挥笔批示:“如狗啃骨,被人夺去,岂不恨哉!钦此!” 对陆某不加惩处,这真是少有。
隋唐五代宫妓成风
隋唐五代时期,民风开放,兴盛起专为帝王提供性服务的女子。宫妓居于深宫,包括一些没有什么名分的宫女,更包括大批歌舞伎。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,在隋、唐、五代都发展到一个很大的规模。
隋文帝统一全国后,北齐、北周和南朝梁、陈的乐工都为隋所有。开皇初年,文帝将他们遣放为百姓。隋炀帝即位后,矜奢好乐,御史大夫裴蕴“揣知帝意,奏括天下周、齐、梁、陈乐家子弟,皆为乐户。……是后,异技淫声,咸萃乐府,皆置博士弟子,递相教传,增益乐人至三万余。”这就是设教坊乐舞制度之始。所谓教坊,它的初始意义就是教习乐舞之所。
唐代初年,皇宫乐舞制度大多依照隋制,但到了唐玄宗时有很大发展。这个嗜爱声色歌舞的风流皇帝并不满足于教坊提供的声色之乐,还在宫中设立了一个叫作“梨园”的乐舞机构,其乐工舞人都是从坐部伎和宫女中挑出来的优秀者。
不乏狎妓的“瘾君子”
皇帝与妓女的交情,大多是为了淫乱,但也不乏狎妓的“瘾君子”,如宋徽宗者与李师师。徽宗放着皇宫不用,非要频频从狗洞巡幸妓院。宋徽宗听说京师名妓色艺双绝,第一次便化名赵乙,带了重礼,去烟花聚集地镇安坊。老鸨李姥见来客阔绰,立即安排李师师来见。但李师师却摆谱,等了许久才出来,而且出来后,她也淡妆不施脂粉,对客人不屑一顾。过了好一会儿才拿出古琴,弹起一曲《平沙落雁》。徵宗为之倾倒,但李师师始终冷面相向。第二次造访,皇帝亮出了身份,这一回李师师一笑百媚,弹了《梅花三弄》。徽宗自此不时派人送去厚赐,为了幽会方便,他还命人从皇宫挖了一条长两三里的地道通达镇安坊与李师师相会。
明代开国皇帝朱元璋,征战时尝夜宿妓馆,并题诗留念。后来,该妓女生子,又听说朱元璋当了皇帝,便携子到京请求进见。朱元璋封其子为王,命工部建造王府,而对当年的妓女避而不见。作了皇帝以后,朱元璋还放不下嫖妓的爱好,但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为之,偶尔“羊车夜半出深宫”。高启曾作宫词“女奴扶醉踏苍苔,明月西园侍宴回。小犬隔花空吠影,夜深宫禁有谁来?”高启这首诗触怒了朱元璋,因此得祸,反而证明了朱元璋确有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