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打梨花深闭门,忘了青春,误了青春。
幻梦点点,随繁星打落,滴水四溅;旧思片片,共霓裳吹舞,饮雪不却。是否研读一本经卷闭门太久,忘了今夕何年。日子恍若瑰丽的诗篇,写下安静,写下热烈,写下狂妄的无悔,写下做梦的此间。
喜欢循着轨道,是否忘记了青春本就是狂心未歇。
跳出来,不要拘束于那边界。青春是不切实际的无限大,从来就不存绝对的规与戒。
非失节,诚超脱此间。人局促一室之内,尚难得发大望于穹野。审容膝之易安固然好,但终究不符于舞象之年。龌龊一室,难得临江之远望,登高之博见。临江登高,每有逐远光挟流虹反覆山海指点新天之心念,看似好高骛远,其实是走出了第一步,为超脱此间。莫以为跳出这圈是失礼失节,对不起这社会这世界,世界本来就在等待你我的野望与创见。不怕新,不怕怪,而不尚平庸,志存高远,不喜欢人云亦云,不喜欢人潮人海,一个个摩拳擦掌,想要踏入未有先人踏足的荒原。
非狂狷,诚止于无限。人知止而后有定,定而后能静,静而后能安,安而后能虑,虑而后能得,《大学》在文之伊始如是言也。而青春的止便在于无止。老一辈往往以自己的格式去要求于青年,拿自己的经验去统统灌输于青年,未曾想过是否合适,是否局限。他们把你我的奇思妙想异观己见一派斥作荒谬斥作消遣,斥作毫无根据不切实际。而如果太切合实际,就不配叫作青春了,再进一步更可说不配叫做人生。青春之止无止也,不叫狂狷,叫探索未知的序列;人生之止无止也,不叫妄想,叫求道于更深的岁月。鲍勃迪伦站在怒骂与呵斥里时没有人会知道将来有民谣摇滚音乐,儒释道三家合流的光辉亮起之前定也有腐儒质问过万松行秀的本愿。然而历史会证明一切。青春本来就是一个巨大的梦想的嘉年华,龙起杨帆,歌赴远光,可能无限。
非空想,诚始于足下也。青春可以有点不切实际,但却决不能脱离实际。主观唯心最是靠不住,就像王荆公那数十部毫无来由的可笑字源学,一本也没有经得起漂流千年。青春自不是空想,是一点远望遐思和千里之行的积累。
不羁,遐丽,诡秘,玄奇,最后以不同的方式上台面;不切实际,凭空想象,胡拼乱凑,在岁月积淀后成了种种实现。霍金老人之庞大理论在为完全证实是非之前没有人敢说错,平行宇宙空间穿梭活着并不是虚言。
多少能人志士就事功于而立之前。青春是最美的诗篇,亦是最深邃的梦的渊源。仰头之时,可还有真正的天?青葱岁月里,天穹向来没有边缘。
雨打梨花谁推门,见了青春,悟了青春。青年开始走轨迹,别人的轨迹,后来便脱离了那些轨迹,再后来,有了自己的轨迹。
雨打梨花,浸了年岁满枝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