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爷爷在我刚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,因病在县城医院去世了。那时还比较小,隐隐约约记得一些画面而已。
那一天,正好是镇上的赶集日,从村子里出来逛街的人特别多。由于我家是开饭店,门口摆着海鲜干货一起卖。所以当时,我家门口也是特别旺。直到中午的时候,我大伯开车回来,堵在三角圈上面。我姑姑她们就下车,哭着跑到我家门口,跟我妈妈说我爷爷实在今天早上的时候去世的,连汤河粉都没有吃完,不幸就去世了。
我妈听到后,顿时痛哭,双脚就软了下来。回到厨房,跟我爸说,阿爸去世了,棺材也快到家门口。你让客人先回家去,这顿饭也不收钱了。
有几个也跟我爷爷关系很好的老人资源留了下来,说有什么事可以帮忙之类的。
当我大伯把车开到家门口,一开打车后门,刚好有一副红木棺材。我妈我爸也赶到家门口,一看到此场景就趴到棺材那里痛哭说,为什么要走得那么突然?一直在喊我爷爷的名字。
根据我家当地的风俗说人死不能进屋,但是我大伯坚持要把我爷爷搬到家里面,还说人死也要死回家,不能放在外面。结果大伯跟风水先生大吵了一场。但是我大伯很固执,一直不愿意让爷爷在外面,无论如何也要把爷爷送进家门。于是还叫上了我姑姑们,一起帮忙把我爷爷和棺材抬进家里。
当时风水先生还有当地的几个长老就堵在我家门口,死都不让我大伯把我爷爷和棺材抬进家里。说假如抬进去的话,对生人不好。所以双方都在争吵。街坊邻居都跑出来,劝我大伯。有些还抱住我大伯,不让他使力。总之是一场混乱。
而我奶奶当时由于腿脚不方便,所以在二楼。我妈去二楼准备好很多零散的钱,正准备拿下去的时候,被我奶奶叫住。我奶奶问了我妈说:“家里还有多少钱?够不够?”
我妈为了不让我奶奶更伤心就说:“够了,钱还有。”
随后,我奶奶就跟我妈说,我爷爷生前很喜欢热闹,所以死后也不要搞的这么小,要风光大葬。还说省这么多钱来干什么?这时候不用到什么时候采用咧。
之后我们家替我爷爷搞了一个星期的大斋,而我妈在我爷爷下葬后,也把我祖母的坟迁回老家。
至于为什么会动我祖母的坟呢?是因为我爷爷临死前的时候,交代过我妈。也跟我妈说,我祖母曾经托梦给他,说住的地方又湿又冷,不好。要我爷爷把她迁到一个好一点的地方。当时我爷爷还在医院,所以对于祖母托梦的事情也没有办法立刻做。原本还打算,一出院就回家帮我祖母迁坟的。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。我爷爷竟然会这样在一个突然的早上就去世了。至今我妈都说太突然了。
我妈虽然读书不多,但是有点小聪明,也不相信鬼神之说。
尽管在帮我祖母迁坟的时候,确实如我爷爷所说的那样坟里面都进水了,泥土的湿气很重,四处有虫蚁乱窜。但是我妈还是不相信。
距离我爷爷去世不到一年左右吧。我妈去养猪的地方买猪崽,当时的买猪崽不是论斤称的,而是被分为一堆堆小猪,小猪不说数量,必须要在站在距离猪圈一丈之外,因此很考验买猪崽的人的眼神和经验。这种活,一般都是我爷爷带上我妈去买的。因为我爷爷眼睛不是好使,我妈又比较能说会道,精明点。而我老爸一般则在家里磨米浆,做粉条之类的。因此那时候是我妈第一次自己去猪场买猪崽回来养。
谁知道当晚我爷爷就托梦给我妈,并且跟我妈说:“XX,你这次选的猪崽虽然很好,走水可以走20多斤,但是比较难养肥。”
第二天早上,我妈就把猪崽放在称砣上称,果然跟我爷爷说的一样,走水走了20多斤。这是我爷爷第一次托梦给我妈的一个情况。
为什么会托梦给我妈?这个情况,我跟我弟都问过我妈为什么。我妈说,当时我爸才二十多岁,不够稳重,做事也不精明。有时候中午出去送餐,下午都不见回来。到我去找盘子的时候,我居然发现他在那里跟别人打拖拉机。盘子就放在别人的摩托车上。而且你爷爷都是五点多起床干活了,你老爸睡到七八点还没有醒等等
总而言之,就是我老爸不太靠谱之类的。
不久之后,我爷爷又托梦给我妈说,家里还有一些我爷爷的衣服,丢掉的话就很浪费。还叫我妈拿去给别人改一下,再给我们穿。
而我妈当时在梦里,就拒绝了我爷爷,还说小孩子穿不了你的衣服,再说小孩的衣服还有很多。用不着。
结果我妈睡醒了,就把我爷爷的衣服全部扔掉了。
到04年,乡村提倡火葬,还说所有是以棺材形式下葬的坟都要在一定的时间迁走,不然就由政府处理。
那时候整条村子都人心惶惶,有些人到大城市打工,也没有联系的上,他们祖先的坟就被政府在半夜的时候挖走了。而我们家也被人举报了,说我爷爷下葬的时候也是以棺材的形式下葬的。
于是乎,我们找了一个风水先生和几名壮汉。
风水先生算了一下时间,说在晚上九点的时候是动土的吉时,我们要把我爷爷的棺材抬出来。之后由家属亲手把先人的尸骨一块块装进专门装尸骨的坛子里。在当时来说,就是拣骨。
那时候我没有去,第一说不用这么多人;第二说女孩不宜出现之类的。
我弟倒是跟着我爸妈一起去帮我爷爷拣骨了。
据说当时棺材被打开的时候,在场的除了我爸妈跟我弟之外,其他人都在那里说,我爷爷尸变了。
为什么要说我爷爷尸变这种话来呢?那是因为我爷爷虽然下葬有四五年的时间了,但是尸体也没有腐化,模样也没有什么变化,除了黄一点之外,其余的跟生前一样。其实我认为是,我爷爷那副棺材是很结实的木用制成的,光是重量就有七八十斤,密封性很强,盖棺之后,氧气进不去。所以才会导致我爷爷下葬后也没有腐化。
大家原本是打算安安静静地拣骨,也不知道是谁散播的,不用三小时,镇上的人都知道我爷爷尸变的事情。同时也却引来了很多村民的围观。
我弟和我妈的胆子比较大,所以拣骨这些动作都是由她们来执行的。
我爷爷的尸体被折断成很多部分,骨头上面还有肉有血。我妈跟我弟虽然胆子很大,但是真正要拣骨的时候,也是闭上眼睛来拣的。坛子里面放有水(我不知道是水还是什么,是风水先生放的),我爷爷就被这样一块一块地拣进坛子里。随后在老家的一个地方,重新下葬了。
我弟回来后跟我说,那时候黑漆漆地,连我老爸都不敢伸手到棺材里面拣骨。只有妈跟他两个人在那里拣。还说我爷爷容貌没有变化,除了脸色黄和苍白,其余都健在。还说当时挖坟的时候,棺材上面还有一条蛇。最后被赶走了。
虽然当时都害怕,不过仔细想了一下大概就是因为棺材太结实的缘故吧!
而我爷爷最近一次托梦给我妈的时候是在09年暑假,那时候我们全家都在深圳,老家也没有人。具体是哪一天?我也记不太清楚了。那一天我妈说昨天爷爷托梦给她,说家里有人。所以她有点担心家里会出事。
我当时还在怪我妈说,梦里的你也信啊?
但是我妈就很担心(因为她有好几万人民币藏在家里了),跟我大伯说一下,要回家看看。于是乎,我爸,我妈,我弟,还有我四个人就开车回老家了。
回到老家,一开大门,发现家里的后门是被人打开了,窗口上面还有一个大的洞。二楼更是乱的不得了。就连我妈的存钱盒也被人盗走了。最后我妈报警,虽然知道谁是小偷,但是钱也被他们花光了。他们家三代都是耕田的,父母也没有什么文化。最后追赃的事情,也不了了之了。
而我自己平时回老家,都是睡在三楼上。几乎每天晚上都能听到走来走去的脚步声,楼梯声。天台上面没有桌子,也没有板凳,但是假如你睡四楼的话,你偶尔会听到桌子移动的声音。我姐说,可能是爷爷还没有离开。所以这些脚步声之类的,都是爷爷的声音。因此,每次回老家我都是把被子盖过头睡觉。
对了,我家天台黑蝙蝠比较多,特别是我爷爷去世后,蝙蝠拉的屎差不多都盖满门口了。其他家则一点都木有,我也是醉了。小时候我跟我弟总喜欢拿着棍子去捅蝙蝠,但是一直以来,都没有捅到过一只蝙蝠。